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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中国文献库|【阳朔糖舍】唤起历史工业遗存的新生命

美丽中国 中国美术学院美丽中国研究院
2024-08-30




2022年,中国美术学院美丽中国研究院经过一年的时间,对近十年来“美丽中国”建设的二百多个全国性艺术实践开展了调研行动。通过选取一百个具有社会性、艺术性、示范性、创新性和可持续性的艺术实践案例,并进行取样、访谈、编码、研读、阐释,建立起了全国首个“美丽中国”案例文献库。旨在以微观视角探讨一百种“美丽中国”的建设经验,讲述一百个“星星之火”式的动人故事。








糖舍酒店由50多年前的老糖厂改造而成,还原了老建筑的原始面貌,修旧如旧。酒店回字形砖墙和竹构溶洞的设计,融入桂北特色,呼应老厂房的工业建筑特征。团队在原来运输甘蔗桁架区域新建泳池,以历史工业遗址的残缺,反衬泳池与漓江浑然天成的美丽。


酒店的艺术家驻地计划,面向全球招募艺术家,艺术家在入住期间创作了大量在地艺术素材、在地作品、衍生品。酒店每周末都有多样的精彩演出,也有古法制糖、扇子彩绘、竹筏游漓江和攀岩等诸多活动,并举办画展、摄影展,拉动当地人气。


阳朔糖舍集自然之美、工业之美、建筑之美、历史之美于一身,融于山水之间,凸显了一方水土的精妙气韵,晕染了充满生命力的质朴色彩。





●1969年,一座位于阳朔的糖厂建成开工,随着时代的发展,老糖厂不得不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退出制造业的历史舞台。然而,人去楼空,废弃的厂房依然安静地伫立在山水环抱的美丽阳朔,经历着岁月对她的打磨。2006年,这座隐秘在山里的奇特建筑被杨晓东兄弟俩发现,并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沉寂的老糖厂开始发生了变化,不但保留着她极富时代印迹的样貌,还被打造成了集自然、工业、建筑、历史之美于一身的艺术型酒店,并屡获国际建筑大奖。成就如今的“阳朔糖舍”,赋予一座废弃的老厂房新的生命,主理人杨晓东和他的团队付出了12年的努力。





Q:您当时接触建设糖舍的契机是什么?



A(杨晓东):2006年左右,我和我弟弟杨敬强一起去云贵川地区旅游,无意中开车路过阳朔,看到省道旁有个工厂,外部看起来如同废墟,我们猜测已经荒废许久,于是我们便临时决定在附近停留几天,先做个考察。详细了解之后,发现这个工厂已经破产,正在拍卖。当时,我们进入场地内,发现这里的景观非常具有独特性,依山傍水。





以前经常出国去东南亚、欧美等地,看完这个场地后感觉这里具有成为国际度假酒店的基本气质,有很自然的风景,工厂的废弃建筑物本身又具有当地人文的部分,当下我们便决定要将这个工厂拍卖下来。工厂被买下之后肯定需要改造,那时就思考着国内谁会改造得比较成功?当时上海有一个“1933”老场坊,因为这个契机,我们委托了赵崇新老师做了旧建筑改造和新建筑设计,包括所有场地景观部分。这个老厂房大概6000平米,新建筑大概15000平米,酒店占地45-50亩。





Q:废墟改造比较吸引您的点在哪里?



A(杨晓东):那时候国内改造老厂房的项目不是太多,上海 “1933”屠宰场的改造,还有北京798等等。此外,深圳有一个华侨城的创业园,是八九十年代比较普通的工业厂房建筑。阳朔这个老糖厂是60年代的工业遗存,在建筑语言上有一种“时空门”的符号感,而且建筑的细节有一些偏向东欧建筑的部分,还有一点俄罗斯建筑的感觉,所以老建筑本身就有强烈的特色存在,我想这也是最初吸引我的地方。





其实那些年包括现在,我都会经常考察一些老厂房和工业遗址,几年前贵州有一个矿区,是苏联专家建设的,离贵阳大概100公里,整个场地占地将近1万亩,里面有苏联的专家楼、发电站、工厂、学校、医院、金矿和监狱等。后来看到阳朔这个老糖厂内的所有建筑符号都和那里非常相似,厂房上还有五角星。我和赵崇新老师去“1933事务所”的时候,路过旁边的哈尔滨路,也有很多建筑的细节非常相似。这些遗留下来的建筑都拥有强烈的时代气息,那个时代的产物可能走到更远的将来不见得都能被保存下来,但这些具有代表性的建筑其实是拥有与历史和时代相联结的价值的。





Q:改建之初的设想和思路是怎样形成的?



A(杨晓东):改造之初,赵崇新老师说先把旧的建筑维修好,因为我们拍卖下来之后,这座老糖厂已经荒废很久,大部分的建筑都坍塌了。赵老师主导的观念是“修旧如旧”。当时我们业主团队的目标是希望能建造一座度假酒店,但这些极具特色的工业遗存我们也不希望它们被清除,那些具有时代气息的部分能被更好地保存下来,一定也是很精彩的部分,虽然大家的方向不是一下子形成的,但最终还是达成了共同认知。






A(赵崇新):当时认识杨总(杨晓东)的时候,正好在一个茶馆里,他拿了一张照片,是在漓江对岸看过来,正好是一个露天地的排架,后边是一个建筑,很神秘。这张照片非常动人,其实不改就很动人,很有意思。正好当时也改造完“1933”,多少有一些心得。在这样的过程中,不停和业主交流,也是自己再认识的过程,给了一系列的建议,相当于试错的过程。





因为在国内很少有这样的项目做这么长时间。我作为建筑师之一,提了一些我能认知的理念给甲方作为参考。原有的老房子一旦没有用处的时候,会坏的很快,我们要使它不要倒掉,不要继续被破坏。一开始改造老房子的时候就一个目的,用比较简单的方法、比较原始的方法,用比较少的成本先保证废墟不倒掉。当时就是这么一种想法。





我们做“1933”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改造工业建筑既有建筑废墟的感觉,相当于给一个农村姑娘打扮一下,随后她才可以嫁给一个更好的人。我们主要做了这么一部分工作。我们断断续续花了4年时间去修复老房子、规划新的酒店,还有泳池、景观的建造也断断续续花了3年时间。



Q:原来这块泳池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A(杨晓东):当时招拍挂这块土地时,是受塔科夫斯基电影《乡愁》里场景的影响。那天走到现在成为泳池的这块区域(当时还没有泳池,只有高耸的工业桁架),正好下雨,地面有一团积水、倒影、车子和后面的山,就像电影的结尾:那个没有顶的教堂里,主人公跌坐在积水旁,远处飘渺的显现出他的家乡、他的太太、小孩和母亲……我一瞬间便被那个场景震撼了。当时我们想这个区域应该变成一个泳池,未来它一定是全球最有品位的泳池之一,赵老师也说我们要做就做全球最好的东西。当时没有经验,我们也是边学边干。



前苏联电影大师塔可夫斯基 《乡愁》




Q:酒店建成后对阳朔当地产生了哪些方面的影响?



A(杨晓东):管理公司进来之前,关于酒店的空间安排,我们和赵崇新老师都是依靠想象的,比如我们想要有泳池、餐厅、酒吧,有小的图书馆、画廊等,但是有些想法确实因为不够系统和专业,所以也有不切实际的地方。2013年管理公司进来,会告诉我们哪些是不能实现的部分,就必须去掉,保留必要的,然后我们花了5年时间重新建造。从2006年开始到2017年开业,前后大概历经12年的建设,我们用了一大半时间逐渐将定位整理清晰。






A(赵崇新):这个过程中,正逢上海市创意产业做的一些项目,比如“1933”和幸福码头,我们当时也在不断地根据创意产业的发展情况调整方向。一开始定位很清楚,随后边做边改,最后改完发现两个项目90%都换掉了。当时我们也了解到世界上大概90%左右的建筑空间都是可以相互适用的,除了超大型的之外。在这样一个逻辑下,你会发现改造老房子的时候,不一定必须有明确的目标,假设我们希望它未来成为一家酒店,但万一将来不能成为一家酒店,改起来也没问题。


这一点也慢慢影响我后来对这个项目方向的思考,把建筑做成一个平台,所谓平台就是物理性的将空间构建在那边,随后当我们将内容注入其中时,并不需要进一步改造,而只需要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利用便可。我个人觉得前面几年的摸索是这个项目让我收获最重要信息的阶段。中国很多建筑有些改造得也相当出名,糖舍最后能做成现在的状态,和其他建筑相比,不同在于它没有表演,它是真实的,所有艺术再造的过程都围绕着真实的东西。





现在很多建筑和开发商在极短的周期内需要完成一个项目,他们更多的喜欢相互借鉴,虽然借鉴不见得是坏事,但是很多却展现出了一种表演的状态。而在糖舍这个项目之中,我们有效地控制了这一状态,这就是7年的价值。酒店在建造期是没有使用价值的,只有在酒店开业后,被大家接受,才有价值。而在开业之后,糖舍在传统运营、艺文活动、餐饮开发、文创产业、酒水饮品等等板块的拓展,也都贯穿了阳朔在地文化,我们也不断努力将这些在地文化的精髓透过不同的产品传播出去。



Q:阳朔这个建筑和其他建筑比较大的差异在哪儿?



A(杨晓东):最大的差异应该是我们付出的时间,时间的积累使得人对建筑的认知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在一个项目之中建筑设计的精彩程度来自建筑师,但很多时候建筑最终的成败却取决于内容和运营。时间的沉淀是很重要的,像其他的项目都是一些矿业园区的改造,很多有比较   明确的商业性质,而且他们是一种承租关系,所以在时间上要求很紧。





幸福码头、花园坊、上汽发动机厂的改造,最后基本上只有两个月,内容全部确定,连概念方案都出来了。现在社会上很多民宿,整个落地的过程太快了,这样的速度其实很难让人去观察真实的东西,一味地追求时效性,便会带出一种表演的状态,所谓的表演缺乏深度,更多的流于外在形式,是装饰性的。





糖舍的建筑设计,最重要的功劳还是董功,他非常巧妙地让新建筑和老建筑相融合。举个细节的例子,像回字形砖墙这部分就和老建筑的窗花格有一个巧妙的链接,这个做法也非常适合广西当地的气候状况,有利于通风,而在远处眺望建筑,整体也会因为砖墙而显得通透;主楼中间的竹构溶洞区域又让空间变得非常丰富,有序列感和层次感,带出了一步一景的视觉效果,产生一系列的意外和兴奋点。所谓建筑设计,需要加上一个时间轴的关联,最后加上一个空间的突变,带出惊喜。





大家都在做奢华酒店,糖舍的奢华并不停留在外部的用材之上,而是在时间沉淀和对空间的理解上。我们花了12年建设它,用很大的占地面积,去做了一家拥有117间房间的度假酒店,它的容积率在0.3%左右,对本地区来说不可想象,包括其他度假酒店,它的密度远远高过这个。在漫长的建设过程中,有许多在地文化的精髓被囊括其中。
在糖舍开业之后,也加入了许多艺术家的采风和创作,包括摄影、戏剧、音乐、舞蹈、绘画、建筑、诗歌等等。我们将很多的艺文形式与在地文化结合,延续到酒店的运营之中。在进行这些艺文延展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过去看到的,曾经感受过的场景,带入到糖舍的运营中,像西班牙有一个小岛叫伊比萨,就在海滨,年轻人在那里听着电子乐,还有巴黎的某家以音乐为主题的酒店,播放那些世界音乐。





现在糖舍每个周末都有电子音乐派对,除此之外还有不同主题的概念音乐会,不断尝试去融合展览和各类艺术形式。现在对国内很多的音乐人来说,在糖舍做一场音乐派对是令他们兴奋不已的事情。优秀的音乐人在城市的地下俱乐部游走,但在阳朔的山水之间依然有这样一处纯粹的地方可以承载他们的音乐理想,我们接受任何类型的音乐表达,我们期待他们能在这里引导听众找到一方属于音乐的净土。



「阳朔糖舍」艺术创新 糖 LIVE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做艺术家驻地计划。每个艺术家来到场地创作,我们不需要艺术家的创作和商业相关,也不会要求他们留下自己的个人创作,我们希望艺术家们尽可能展现自己、表达自己,同时和更多来到糖舍,或是关注糖舍的人们分享艺术。同时,我们也会通过视频直播的方式,和更多人分享艺术家们的创作经历和创作方法。艺术家驻地每月大概10人次,这几个月因为疫情的缘故,住店客人不多,我们便会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艺术家驻地项目中,这也可以帮助更多无法来到糖舍的人,透过艺术这一媒介更好地了解阳朔,了解糖舍。
最近也有许多美术馆和艺术机构与我们洽谈合作,像和美术馆、上海碧云美术馆等等,我们也希望能与更多在理念上和我们相契合的美术馆、艺术机构有进一步的合作。






糖舍建成后在建筑、景观设计、在地艺文活动、内容运营方面得到了业界极大的认可,一个好的建筑应该有好的内容去不断填充和延展它,这样我们才能造就一处能够永续生命的场地。世界上有很多很好的建筑,但如何运用不同的内容活化建筑本身,让建筑拥有不断生长的能力也非常重要。



Q:旅客或者当地居民对糖舍的评价如何?他们会到这边来吗?



A(杨晓东):糖舍在建立之初我们就有优先雇佣当地员工的传统,将近90%都是当地的村名,我们也希望能用这种方式“反哺”当地。同时,我们也会面对本地的院校,提供给他们免费的艺术游览和在线的分享,还有音乐派对和艺术家课程等等。





Q:这个项目打动你们的点是什么?



A(杨晓东):2006年,中国还没有所谓的北欧审美(Kinfolk)和日式侘寂(WabiSabi)美学。我们是因为喜欢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乡愁》,因为《乡愁》里表现的残缺之美,而选择了这里。我们和赵崇新老师总结了这个项目最美的部分应该是自然之美、工业之美、残缺之美、建筑之美。首先它是一个自然场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建筑,从1969年到2006年,岁月流转,即便它成为了废墟,却依然很美。





A(赵崇新):最初建议用高压水枪把建筑外层的浮尘冲掉就可以了,让它长满植物,只是在里面做加固修理。它是工业遗址,有工业之美,然后有了新建筑,又产生了新旧结合之美。新建筑后面使用了混凝土的材质,大概一年左右就变灰了。阳朔是雨水比较多的地方,下雨后屋顶上就长满了青苔,时间感很快就出来了,植被长得非常茂密,爬满墙壁的爬山虎也带出了建筑的生命力。



Q:这个项目未来的发展方向是怎么样的?



A(杨晓东):从目前我们经营情况来看,酒店在运营中没有任何问题,已经很成功了。曾经参加过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米兰建筑三年展,也在纽约MoMA当代美术馆进行展览,老建筑和新建筑同时在展出。
我们在传统酒店服务之外增加了艺文活动。艺文活动已经不局限在周末,通常一个月有20%左右的艺术家驻地,艺术家们也会在平日带来相关的艺术分享。每年年底有一个“跨年艺文祭”,我们会邀请专业建筑师做艺文祭的核心装置,每年10月装置会落成在江畔露台中心区域,在12月31日跨年的时候会有盛大的点火燃烧仪式。这个活动的创设也是来自西南民族的习俗,西南少数民族在天冷的时候,会围坐于火塘,大家烤火聊天,包括对歌,到了跨年的时候,他们会烧掉旧的东西来祈福。





我们做的时候也是因为2020年开始受全球受疫情影响,希望山水之间有一个辞旧迎新的跨年仪式。目前已经做了两年,今年还会继续,未来会一直继续下去。“艺文祭”是我们酒店的特色,去年很多酒店都想学跨年活动,但文化内核不一样,大家的表现形式都不同,我想最后被模仿的总是形式,而我们在延续的却是糖舍的文化内核,“艺文祭”已经和糖舍的历史,以及糖舍正在不断践行的艺文探索相融合,我们相信那些蕴藏在骨子里的精髓是很难被模仿的。






Q:很多活动和场地也是在不断生成新的内容?



A(杨晓东):对,可以不停地叠加,比如说我们有戏剧、诗歌,还有舞蹈、音乐等等。最近有一个项目是改造阳朔当地的一个废弃村落,我们邀请了年轻的建筑师郭廖辉进行改造设计,建成一个废墟花园,使其活化再使用。同时糖舍的画廊里还做了相关的建筑和摄影展,展览期间也叠加了钢琴和大提琴的演出,十分受年青人欢迎。这些艺术形式都不是单一的,他们可以不断地融合,又会产生新的碰撞,带来新的内容。





A(赵崇新):这样一个方式,如果杨总(杨晓东)不管了,可能就走样了。所以要珍惜一个建筑项目在某个特定时间段所表达出来的一种感觉。这是这个项目最有活力的东西,一是肉体,一是灵魂,灵魂就是主人做的一种行为方式。建筑设计最高阶就是大相无形的场所设计,实际上就是设计了一个舞台,这个舞台相当于你的生活方式、管理方式、经营方式或者价值观的输出。我一直认为自从开业以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要特别珍惜杨总(杨晓东)管理这段时间的价值,这是我认为人和设计之间互动的关系。





Q:您怎么理解“美丽中国”?您认为“美丽中国”建设的核心是什么?



A(杨晓东):糖舍也是这样,它不断在输出自身独特的世界观、价值观。而“美丽中国”应该包括两个部分,一个是美丽城市,一个是美丽乡村。这两部分构成了“美丽中国”整体,在不同的目的地,有不同的人们在进行着建设,而在建设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美丽的场地,而在这些场地使用的过程中,场地蕴藏的价值将得以再生和永续,也将拥有全新的生命力。我想“美丽中国”选择的一定是能永续且拥有旺盛生命力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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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王瑾雯

 排版   李一楠

 审核   汪   莎   陈   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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